浅红长发，翠眸白裙，模样六七岁的女孩站在路灯的阴影中，伴随着姜逸的沉默，她缓缓低下头。
“她的名字叫佩佩，你……没有见到吗？”
夜间的风吹不动女孩的衣裙，宛如拂过无形的幻影。
“你告诉我你朋友的名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姜逸的气势化作无形的压迫，使得女孩退后了三步。
“将事情告诉你的‘母亲’。”
他轻笑，透着危险感。
“不！我……我看得出来，你和母亲不是一伙儿的。而且，就算错了，不过是一顿‘打’罢了。而佩佩……母亲不会的……”女孩双手捏紧，鼓起勇气，抬头和姜逸对视。
母亲那样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睛的。
“相信自己的直觉吗？”姜逸慢慢走到对方面前，“你说的佩佩，是不是有着银白的头发，特殊的瞳孔……”
“对！是黑色的，有着红色叉字形的瞳孔。”女孩兴奋道。
“作为你信任我的报酬，我只可以告诉你……对方如今在一个不会和你们‘母亲’相遇的地方。此非谎言，但我只述说了部分真实。”姜逸继续道，“你还愿意继续相信我吗？”
“不会和‘母亲’相遇的地方？”女孩疑惑地思考。
“佩佩，还活着吗？难道是……”她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白，“她有落在其他人手里吗？”
“还活着，也没有落在其他人手里。”姜逸解答道。
女孩松了一口气：“谢谢！这样我就放心了很多。”
“还有对不起，因为我觉得……那最糟糕的情况，或许也是不和‘母亲’相遇的……一种解释。”
她又看向嫣朵拉。
“你是新来壁炉之家的孩子吗？”
“难道你也知道了真相？”
“才和我一样偷偷一个人来找怪盗先生……”
“？？？”嫣朵拉冒出问号。
“我不是！”她手拉住姜逸的衣服，“我是怪盗先生的座下天使。”
“天使？”女孩愣了愣。
那不是话本传说之中的存在吗？据说是神的使者。天使长这个样子的吗？还有怪盗先生总不会是神吧?
她心中摇头，怎么可能。
总不能……自己可以遇到怪盗先生，是因为神明听到了自己的祈祷。可自己也不虔诚啊，也不怎么相信神会回应自己。
因为“母亲”就是“代行神明意志的人”。
她低头沉思，沮丧了好久。
可今天难得遇到怪盗先生，也算一种惊喜。
她捂住胸口，手抬起道：“聊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做克雷薇……是……壁炉之家的孩子。很高兴认识你和怪盗先生。”
嫣朵拉抬头看看姜逸，聆听神谕。
“你可以称呼我为嫣朵拉……至于我侍奉一生的人，你想要称呼‘怪盗先生’，就继续这样称呼吧。”
“好的。”克雷薇点头。
牙齿咬了咬，感受身体上的疼痛，但还是踮起了脚。
“趁没有其他人……”她伸手做出打开窗户的动作，“外面的景色好漂亮啊！圆圆的月亮，闪烁的星星……”
她的衣裙被夜风吹起。
嫣朵拉古怪地看着对方在枫丹廷的街道里，做着奇怪开窗户的动作，女孩面前空无一物，而且现在没有风，对方的发丝和衣服却飞扬起来。
仿佛夜间的晚风吹入了某个封闭的走廊或者房间，吹在了这女孩的脸上。
克雷薇的眼睛望着夜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怪盗先生，你好像不怎么说话……”她回头，看向旁边和他一起赏月的怪盗先生，“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像是月亮呢，还有……极光！话本中描述的，充满了色彩，在夜空里，如窗帘一样随着风变化的光线。”
她一下子就在“黑暗”的家中，记住了这份色彩。
“不过怪盗先生，你不让母亲发现……神神秘秘地来壁炉之家是为了什么？偷取什么情报吗？”克雷薇悄悄压低声音。
已经准备好做内鬼了。
“很疼吗？”怪盗先生的回应出乎她的预料，她怔了一下。
“看来还是很疼的吧！”她看见怪盗先生蹲下了身子，仿佛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变出药膏，绷带，消毒酒精等等清创用具。
嫣朵拉眯了眯眼睛，在她眼中这个类似幽灵的存在，身上并没有伤口。
姜逸清理对方满是擦伤的两个膝盖，还有流血破皮的手掌，红肿有掌印的脸颊，磕破的额头。
克雷薇安静下来，鼻子忽然有点酸。
鼻子微微抽气，忍住眼泪，笑着道：“记得佩佩还在的时候，我和母亲大人吵架，受伤，佩佩也是这么帮我处理的。”
“还说……亲母女之间，也会吵架吗？”
姜逸淡淡道：“别说母女了，父子，母子，父女之间，吵架也并不奇怪。世界上有人幸福，有人悲惨……并不稀奇。毕竟，成为父母并不需要考试，不是吗？”
嫣朵拉很想吐槽一下，我的神明怎么突然一副被家庭深受迫害的样子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共情啊！姜逸回头，剐了嫣朵拉一眼。大家一起吐槽讨厌的东西，才可拉近关系啊。
“……”克雷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想象不出幸福的家庭，让人喜欢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考试的内容又该是什么……
但她原本以为正常的母亲都是非常温柔的，母女之间永远不会吵架。
“姜逸先生一点都不愿意撒个谎，告诉我其他人的母亲是非常完美的……这样一个童话呢。”克雷薇苦笑了一下。
“你都知道是童话了。”姜逸给对方手上的绷带打个蝴蝶结。
越来越像佩佩了……克雷薇举起自己包扎好的手。
姜逸收拾了一下染血的棉签。
在嫣朵拉眼中，克雷薇的形象突然变化，化作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的形象，一个个伤口出现，然后绷带缠绕。
这绝非是这类似幽灵的存在，她自己的认知影响了自身的形象，从而变化。
这是“神明”干涉的伟力。
让这不可触碰现实中东西的幽灵，沉浸在“过去”的幽灵，视野中场景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幽灵，被扯入了“幻想和真实”的间隙。
因为这些被神明赐福的绷带而和现实有了部分联系。
“怪盗先生，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克雷薇望着窗外，抿了下嘴后开口。
月光仿佛和这位怪盗先生交相辉映呢。
“那给你十分钟吧……”姜逸随口道。
“十分钟……嗯，足够了。”克雷薇坐在“椅子”上，“有一个小女孩，在六岁那年，被亲生母亲送到了一个名为‘壁炉之家’的地方。家里看上去就像童话世界，大人们和善，孩子们友爱，一片欣欣向荣。”
“小女孩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坐在明亮的大厅，坐在椅子上，和新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听‘母亲’讲述的故事。”
“从孤独之中诞生的孩子，在壁炉之家学习，成长，战胜所有兄弟姐妹，成为‘国王’的故事。”
“‘母亲’不仅是小女孩的亲生母亲，也是所有壁炉之家孩子们的母亲，她是壁炉之家的掌控者，至冬赫赫有名的执行官，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容貌非常美丽，气质非常温柔。”
说到这，克雷薇顿了一下。
“在那天讲故事的活动中，一个孩子没有来。她去为自己的小蜘蛛办葬礼了。”
“小女孩听到母亲询问后，自告奋勇地去找那个‘身上拥有诅咒，诅咒经常发作的奇怪孩子’。”
“她端了两块有奶油，上面点缀红色小果子和绿叶的小蛋糕，去找对方。”
“来到后，自己咬了一块。”
“才询问对方要不要来一点。”
“‘你知道，蜘蛛是不吃蛋糕的吧’，身上有诅咒的孩子这样说道。”
“小女孩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把蛋糕作为供品给小蜘蛛。”
克雷薇托起脸，晃了晃双脚。
仿佛回到了记忆之中，那阳光明媚的，院子树叶青翠，空气中土壤味道也充满欢快的午后。
“只好慌乱紧张、眼神飘忽的表示自己‘知……知道啊’。”
“其实，小女孩非常嘴馋，喜欢吃蛋糕，看见桌子上有蛋糕就会忍不住流口水。”
“若是对方说不需要，那她就可以吃两个了。”
“……”
“在那天后，她们阴差阳错地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爬树摘泡泡桔，在院子的池塘里抓鱼，在夜晚的月光下靠在一起看书……”
“直到……小女孩发现了秘密。”
“所谓的‘家’并不是什么童话，而是……不折不扣的炼狱。”
克雷薇语气突然低沉，因回忆而诞生的笑容，在脸上消失。
“‘母亲’讲述的故事，就是她的规划。”
“她教授孩子们武艺，然后让他们相互厮杀，直至选出一个最有天赋的‘王’。这是所有人的未来。”
“大人们，比我们大十岁的那一批孩子隐藏的秘密……”
夜晚的街道偶尔有行人路过，但对此刻讲故事的克雷薇，坐在椅子上的姜逸和嫣朵拉都视而不见。
克雷薇也没有注意到走过的行人。
这个故事，里面的小女孩是她自己吧！嫣朵拉心中想到。
“包括‘母亲’的亲生女儿，家里的所有人都只是‘工具’与‘消耗品’，有利用价值的人暂时留着，没有价值的人，被送给‘博士’做实验。”
“‘博士’——是另外一位有着难以想象强大力量的执行官。”
“小女孩去劝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倒是失败了，她想要站出来反抗，但很遗憾，没有人相信她。”
“她亲眼见过许多人生不如死的模样，可其他孩子都沉浸在母亲编织的美梦里，拥抱虚假的幸福。每个人都觉得她是个好人，都觉得她是一位真正的‘母亲’……”
姜逸拍拍身子起身。
“十分钟到了……”
克雷薇心中一跳，回头看向怪盗先生。
时间走的有这么快吗？
姜逸伸手：“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我说给你十分钟，没说十分钟后，就离开了。后面的故事，不如留在待会讲。”
“我们先来一场‘紧张刺激’的逃亡。”
随着姜逸先生的述说，克雷薇猛地回头，看见了路上的行人，当然，在她眼中，那是壁炉之家的大人们发现了她，正在逼近。
怪盗先生的衣服化作了纯白，头顶出现一顶同样纯白的魔术高帽，金色边框的眼镜变成如月亮的银色，长发变成了短发。
手中出现一把黑色的手枪，化作了有着精美花纹的银色枪械。
对准了“大人们”。
“放心，我不杀生。”
“砰！”
清脆的枪声撕开了帷幕，嫣朵拉看着周围天地瞬间变化，月光从一扇扇巨大无比的蓝色窗户中照耀而落，投下明亮的斑块。
宽阔的走廊，高耸的廊柱如画卷般铺开，展现。
克雷薇正坐在窗台上，这唯一打开的巨大窗户吹来夜风，外面星河璀璨，云朵悠悠。她的浅红色发丝随风而起。
脸上带着被发现的担忧，害怕，紧张。
她看见冰蓝的子弹从枪口射出，带来白色的寒霜，蔓延地面，走廊，窗户，冰封了所见的一切。
包括发现他们的“大人们”。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来自于蒙德的‘最初的飞鸟’的故事！鸟儿学会飞翔，跃下悬崖，是因为勇气。”姜逸一脚踏上窗台，手掌放在克雷薇面前。
“如果你的心中还有对自由的向往，那就握住我的手。”
嘈杂的声音，警报的声音，在这“家”中响彻，人们发现了“入侵者”。
“家的黑暗比你们想象得更加深邃，没有人能够活着从这里逃离。”克雷薇身子颤抖，她知道这是恐惧，但她也知道，自己在恐惧之外，还有那渴望，那期待，那不甘。
她多次出逃，多次求援，多次试图公开真相，每次都被“母亲”打得遍体鳞伤，每次都靠着坚定的意志挺过来。
吵架，挨打。
面对命运不断反抗。
“唔！那我再重新问一句吧！”姜逸看着颤抖的克雷薇，“你有什么心愿吗？在一些国家，吃蛋糕一般是在生日的时候。而在那一天，可以吹蜡烛，许下自己的愿望？”
“你就暂且把今天当做你的生日，许下一个愿望吧。”
“我……生日……”克雷薇望着窗外，窗外是这座宏大建筑的院落，池塘，树木，不可逃离的围墙。
嫣朵拉一步迈上窗台。
她已经看明白了，面前的是克雷薇眼中的世界，她的“记忆”，是“过去”，但不是“真实的过去”。
“去枫丹廷吃蛋糕吧！”嫣朵拉开口，“你要去吗？愿望可以先许！”
“我……离开这里，就是新生吗？”克雷薇眼中泪水涌动，“我……我想要到外面去，我想……在阳光下生活。”
“我想要和佩佩长大后一起去看极光，完成约定。”
“佩佩，不在这里，是吗？”她看向姜逸，泪眼朦胧。
“首先，这不止是一个愿望了，而且愿望说出来容易不灵，但谁叫你是向我许愿呢。至于你最后的问题，她当然不在这里。”姜逸翻了翻自己的魔术帽，“我觉得这……东西，你应该想要带上，就替你拿来了。”
他的手中出现两个玩偶，一个白色为主，黑色眼眸，红色叉瞳孔的兔子，还有一个是和克雷薇发色相同的浅红色，翠眸，戴着白色蝴蝶结领口的人形玩偶。
“这就是我和佩佩……”克雷薇破涕为笑。这是当初“母亲”讲国王故事时，给所有孩子发的，类似自己的玩偶。
“逃亡的话，我暂且帮你保管了吧！免得掉了。”姜逸把玩偶收回帽子。
在克雷薇看来，这一幕很神奇。
“嗯！”她一把握住姜逸的手，“谢谢！你是我遇到的，最帅的怪盗先生。”
“你难道还遇到过其他怪盗先生吗？”姜逸撇嘴，一脚蹬窗台，手搂住克雷薇的腰，“抱好。”
克雷薇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身子抱住怪盗先生后，视野腾空，已经可以看见围墙之外。
“砰！”
后方，出现枪声，窗户玻璃碎裂。
火元素的子弹从狙击火铳之中射出，戴着红黑色帽子的银白发丝狙击手，露出闪烁红光的眼眸。
姜逸在空中不可思议的翻滚，看也不看，回手就一枪。
冰元素的子弹带起雪花，化作冻结敌人的晶莹寒冰。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出现，一个个愚人众从楼上楼下各个角落跳跃而出。
“是……愚人众先遣队。”克雷薇脸色一白，“今天难道是博士的手下来……‘收货’的日子。”
以前的防卫只有大人们，现在出现了至冬的军人。
“嫣朵拉……”她急忙看去。
却发现那女孩真的宛如天使张开了翅膀，化作了童话中美丽的生灵，月亮般的眼眸，湛蓝纯水构成的身躯，呼唤着院落池塘之中的水，捏造为升腾而起的螭龙。
瞬间冲刷过建筑的各个走廊。
无面目的天使后裔化作水光，飞到怪盗先生的身边，变成了蓝色的巨大飞鸟。
怪盗先生带着她落在飞鸟背上，转身。
“砰！”
就像是冰神投下眼眸，大地冰封，夜风似乎也为之凝固。
克雷薇忽然不是那么担心了。
飞鸟振翅，天空乌云凝聚，带来冰冷的暴雨。
水流从地上涌动而出，化作阻隔追兵的河流。
河流之中，一只只水形幻灵从中诞生，喷吐诸多水元素的魔法。
“放心，我们的攻击避开了里面的孩子！”姜逸看向建筑的顶端，一个女子手中凝聚水元素的长剑，向着他们投掷而出。
“母亲！”克雷薇认出了来人。
怪盗先生还有余力留手吗？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
那些家人……
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可其他人……
克雷薇心中惊颤地望着楼顶的母亲，并不能说出让怪盗先生救下所有孩子的话语，让对方为难。
如果有一天，我回来这里……她要自己为孩子们带去自由的希望。
浅红色长发垂在肩头，目光锐利的女子一身白色上衣，黑色长裙，棕色的披风，手中的闪烁寒光。
她以阴郁残暴的眼眸，抿了下朱红的嘴唇。
身躯瞬间跃起，从那楼顶跃来，一道道水元素的长剑从身上射出。
不过，飞比跑快，她终究是追不上了。
嫣朵拉望着面前的山野，那建筑的东北方是大海，这南方是“枫丹廷”，这里是芒索斯山麓。
她听从姜逸落地，重新化作人形。
“在去枫丹廷前，还得做一些事。”姜逸看着克雷薇，“换身衣服，戴着这红色的美瞳吧！”
“是易容，我明白的。”克雷薇点头。
就是脸色有点奇怪，为何怪盗先生还带着女孩子的裙子，这也是魔术表演的必要吗？还是怪盗先生还偷女孩子衣服啊？
稍微安全了，她也忍不住心中开玩笑。
姜逸转过身，让嫣朵拉带着对方去树后换衣服。
很快，克雷薇重新出现，戴上了红色的美瞳，头发绑成双马尾，两个黑色蝴蝶结发圈，衣服是白袖红裙的一体裙。
“怎……怎么样？”克雷薇有点不好意思道，“嫣朵拉给我照了镜子，我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认出来了吧！”
她可知道，至冬执行官的势力多么庞大，尤其是“母亲”的手下，是培养出来，遍布提瓦特各国的间谍，同样擅长易容换面，改变声音。
“我是不是还得取个新的名字？”她问道。
“……你自己取一个吧！”姜逸随意道，“去枫丹廷那是水神的地盘，我的实力足够保护你了，他们不会愿意在那里和我冲突的。”
“是的！……或许会引起外交纠纷！”克雷薇进行过多次逃跑，自然也设想过逃走的地点。
愚人众在其他国家面前，风评并不好。
“但怪盗先生，是你赋予我新生，名字还是由你取吧！”克雷薇道。
“这样嘛……那就叫‘琴里’吧。”姜逸眨眨眼睛。
嫣朵拉好想吐槽，这不是动画里的人物吗？衣服也和我的一样，是抄的呢。
“诶？这个名字吗？我觉得很好听。”克雷薇看着表情一脸无语的嫣朵拉，“就和怪盗先生说的一样，我其实有好多愿望。”
“比如，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当吟游诗人哦！蒙德的，自由的国度的吟游诗人。”
“一边弹着手里的琴，一边在自由的风里歌唱。哪怕没人听，我也会一直唱下去。”
“这样取来两个字，就好像是‘琴里’了呢。”
“‘在自由的风里歌唱弹琴’。我对这个名字非常非常满意哦！”她兴奋道，仿佛自己的梦想和心思被怪盗先生看穿了一样。
姜逸笑笑。
说的对！是代表你梦想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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