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显外伤，但是身体内各处器官都处于衰竭状态，精神方面也陷入了自闭和抑郁的情况中。总的来说，他现在与植物人的差别并不大。”
听着周茗瑜的话，佐维沉默了几秒，然后叹了一口气：“有过自杀倾向吗？”
“这倒是没有，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低下了头，并没有把话给说完，但就算这样，对方应该也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
佐维本来想点根烟，但是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手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可以让我进去跟他说两句吗？”
周茗瑜点了点头，虽然同意了对方的想法，但是实际情况她还是要说清楚的：“恐怕用处不大，在去开会之前，青书天天都会来陪他，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身体方面也不过是靠着注射营养液才勉强撑下来。”
他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走向了病房的门，进去之后，他端了个椅子坐到了病床旁。
当看见了来者是谁的时候，鹈鹕原本无光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想说什么，却好像又说不出口。
佐维与他对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过了良久，才按动病床旁的按钮，让床稍稍升起。
又过了几秒，佐维才缓缓的开口了：“沈先生一直没有汇报你的情况，他想把所有事情都给扛下来。”
“唔！？”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鹈鹕猛然瞪大了眼睛，但是因为那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他此刻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句话。
佐维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温柔的安抚道：“先冷静一点吧，沈先生他没有事。”
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混账，所以根本没想能活着回来。如果在此基础上，沈青书还帮自己扛下了一切，那他只会觉得没有必要再活着了。这恐怕，也是佐维出现在这里的唯一意义了，只要自己不在了，那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佐维当然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必须得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才行。
诺尔去世的消息鹈鹕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老师已经做好了开战的打算，而那个源头，恐怕就会是自己。
看着对方愈加绝望的眼神，佐维知道，是时候该说正事了：“老师暂且没有下决断，而根据沈先生的说法，他前一个月没有把你的事情上报，是因为想等待一个好机会，他不想让你被清除掉。而在诺尔老师去世后，他便不能把你的事情上报了，那样的话只会让所有人觉得他的主张是出于私人角度。这番话，我也不知道该信几分，但是事实是，这件事现在进退维谷了。”
就在他说完之后，鹈鹕的手指动了起来，他虽然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但还是能用别的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摩斯密码？佐维盯着他的手指，没几秒，他就拼出了对方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其实也不需要特地拼出来。
如此自暴自弃，让佐维立刻不爽起来：“鹈鹕，你虽然不是我教的，但是我要是诺尔老师，知道你这副样子，一定会骂你的。”
鹈鹕没有再敲些什么，他只是用一种几近坚决的眼神看着对方，如果今天不动手，将来自己可以动弹了，那他也绝对会自杀。
“既然如此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佐维最终站了起来，他抬起手臂，似乎已经做出了决断。
“这样真的好吗？”
“呵！这件事难道是我能决定的吗？”
申祯行随手把酒瓶扔到了地上，他从不饮酒抽烟，而今天，却趴在桌上，喝光了足足三瓶白酒。
尊尼咂吧了一下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所以只能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起码没开战，这是个好事啊！”
“好个屁！”他举起手里的空酒瓶，想都不想地扔向了对方。
看他又拿出了第四瓶酒准备打开，尊尼连忙夺了过来：“我陪你喝两杯吧！”
“你！别管！尊尼，我警告你，跟你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想一醉方休！”申祯行白了他一眼，用手撑着桌子准备站起来，没想到因为喝的太多，两脚一软，差点栽倒。
尊尼连忙扶住了他，又一次把他手里的酒瓶夺走了：“诶诶！你都这样了！还要喝个啥啊！？”
“我！不甘心！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嘶！声音小点！”尊尼是完全没想到，这家伙醉酒之后会这么麻烦，早知道就让拉斯过来了。
申祯行晃晃悠悠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全身上下都开始摇晃起来：“佐维和我亲如手足！就算是要把他调走！也该问问我的意见！凭什么！让他去保护那个！姓沈的！”
尊尼挠着头，小声的嘀咕道：“佐维先生完全就是自由人吧？是他自己同意去保护沈先生的吧？”
“洪，少尊！我，就算你，够强！那也有，一堆人！”
“我现在已经开始听不懂你说话了......”这下他的头都要大了，平时都是佐维照顾这家伙，现在人不在了，他连话都听不太懂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吉米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申社长！你没事吧！？”
“太好了，终于有个人能来了！”尊尼头一次看见吉米像是看见了救星，他真是受够了眼前这个醉汉。
吉米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发酒疯的他，然后又侧头看了看另一个人：“尊尼，到底怎么回事？佐维先生呢？申社长怎么醉成这样？”
尊尼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佐维先生被调去保护沈青书了，然后这家伙下了飞机回这里就开始喝酒。”
这下他也懵了，两三秒后，才发出了一声惊叹：“哈！？为什么老爹会去保护沈先生？”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下去一瓶半了！”
吉米跺了一下脚，满脸都是不安：“算了，我来照顾申社长吧！你，先把这件事通知其他人吧！”
尊尼临走前看了一眼还在说胡话的申祯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要是卫尉，回来之后发现公司被烧了，团队被拆了，连总裁秘书都被调走了，非得晕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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