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安瞳孔一震，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顾择一知道现在的余岁安脑子里可能根本还没有“爱不爱”的概念，他也没有指望立刻就能得到任何回应。
眼下，余岁安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已是这十几年的生命中最能让他幸福的事情。
他可以等，等余岁安明白什么是爱，学会什么是爱。
如果余岁安一直不明白，他就一直等。
学不会，他就一直教。
只要余岁安愿意在他身边，别的都不重要。
余岁安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回应些什么，“我——”
然而，顾择一没等他说完，俯身又吻了下来。
余岁安脑子又成了一片空白，没说完的话堵在了顾择一的唇上。
他只能更加用力地回应着顾择一的吻，好像要用这个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想法。
又吻了一会，顾择一不再满足只吮吸余岁安的双唇，他想要的更多，微微抬起头，双唇一寸一寸滑过余岁安的脸颊、下颌、耳垂、脖子、肩膀、锁骨、胸膛。
余岁安只觉凡是被顾择一吻过的皮肤都会升起一阵酥麻，他开始喘息。
他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种舒服但又羞耻的感觉不断涌上他的大脑，叫他想躲却又舍不得。
而且顾择一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一直压在他身上。
他感觉身体上的各种感官都被放大了，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他终于伸手将顾择一拉了上来。
顾择一对于突然被强行终止一切感到疑惑，他愣愣的看着余岁安。
余岁安按住他的头，再次覆上他的唇。
顾择一刚才被热血冲昏了大脑，忽略了余岁安身体上的反应，如今稍微冷静了一些，才感觉到余岁安的那份异样。
他怕进展太快吓到余岁安，打算结束这段意乱情迷了。
顾择一狠狠地咬住了余岁安的唇，直到余岁安吃痛地唔出声来，推开他。
“你干嘛咬我？”余岁安捂着嘴唇问。
“报仇，”顾择一笑着看他。
“操...”余岁安不爽地看着他。
“你还操？”顾择一嗔怒道，“你上回都给我咬出血了。”
顾择一本以为余岁安又会骂他两句，但余岁安没再出声了，只静静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自责地问：“疼吗？”
顾择一愣了愣，又眨巴着双眼，故作委屈道：“嗯。”
余岁安看着他的双眼，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对不起，我...我当时吓到了。”
顾择一看着余岁安，感觉他整颗心都要化掉了，他抓住余岁安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说：“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说完，顾择一看着余岁安笑了笑，又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趴了下去。
“小鱼儿，”顾择一把头拱进余岁安的颈窝。
“嗯？”余岁安抱着他应了声。
“谢谢你。”顾择一说。
“谢我什么？”余岁安问。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顾择一亲了亲余岁安的脖子，“谢谢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余岁安沉默了一会，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起来，说：“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操。”顾择一笑骂了一句，终于从余岁安身上滚了下来，躺在了一旁。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看了对方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顾择一再次牵起了余岁安的手，二人十指紧扣，心里都像化了蜜一样甜。
*
余岁安掀开被子，叹了口长长的气。
本来昨晚没想着要脱运动裤的，顾择一非要脱，现在好了，把被子搞成这个鬼样子。
天还没亮，他扭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顾择一，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踹顾择一一脚，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心里很是不解。
明明昨晚都已经亲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样？
他想了想，把被子掀得更开，看了眼顾择一的内裤和被子，发现他那边什么事都没有。
妈的，怎么丢脸的总是我？！
又呆坐了一会，余岁安什么都没想出来，还把自己想暴躁了。
他又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准备下床，谁知刚挪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你去哪？”顾择一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
余岁安紧张地拉过被子，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去趟厕所。”
“哦，”顾择一应了一声，打开床头灯，翻了个身继续睡，“慢点，别磕到哪了。”
“嗯，”余岁安松了口气，立马下床，出了卧室，走进洗手间，立刻反锁。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躲在这里等内裤风干吧？
他懊恼地用头撞了几下墙。
顾择一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小鱼儿刚刚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把余岁安那边的被子掀开......
他想起余岁安刚刚那慌慌张张的模样，笑了起来。
阳城的冬天又湿又冷，尽管现在还没正式入冬，但气温早已降下来了。
就算把洗手间的四个浴霸都打开，余岁安也被冻得直发抖。
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这样躲着终究不是个事，反正现在顾择一还睡着，他一会回去悄悄打开他的衣柜，偷一条内裤他的换上，反正顾择一也有黑色的内裤，不仔细看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余岁安，你可真聪明。
余岁安瑟瑟发抖地从洗手间里出来，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他进屋的时候，还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顾择一还在睡着，心里松了口气。
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突然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因为他看见他之前睡的这边被子上放着一条内裤，还是白色的，在灰色的被子上如同一个白炽灯一样显眼。
余岁安感觉自己的脸顺便烧了起来。
顾择一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内裤换了，赶紧进来，再傻站着要冻感冒了。”
操！
这个逼是在装睡！
昨晚真不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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