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转过身来。
“我……我是来找大人的，您不在房间，我就想着在这里等你。”
“出去。”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大人……”
“我让你出去。”
“……”
他的语气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在这种时候，一直触他眉头，连忙朝着外面跑去。
“那小的就先走了。”
离开他房间后，我清楚的听见，黑暗里传来了一道撕纸的声音……
恐怕是桌子上放着的那张画像，被宁长卿直接给撕了。
哎，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房间里，宁长卿望着地上那一张张被撕开的画像，出神了很久很久。
忽然的，他自嘲的笑出了声，拾起那半张还没点睛的人脸，囔囔自语道。
“一百多年了，画了你无数次，也撕了无数次，到底是我忘了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不愿意记起，还是不知道，画中的你，到底该喜，该怒，该哀，还是该笑。”
“或许，是我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你吧。”
“你曾经光芒万丈，像颗星星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我这辈子都画不出来了。”
*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天亮，这宁长卿就像是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一样，自己出门办事，既不带我，也不理我。
我反正在拜火殿里的目的已经达成，追月公子的身份，师父的下落都弄了个清楚，现在就等着君上大人和百里无忧过来找我，越是清闲，我越乐得其所。
我百无聊赖的在天阁内殿里瞎晃悠，连日来，我像是在拜火殿里出了大名一样，不少人都认得我是谁，路上瞧见了我，还对我指指点点的，弄的我那叫一个极不自在。
到了傍晚的时候，宁长卿才回到殿里，见我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嗑瓜子，就像看不见我似的，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么连着过了三天，君上大人和百里无忧都没有现身，我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趁着宁长卿要出门办事时，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对他拦下道。
“喂。”
“大人。”
“大祭司让我来你这儿，是让我跟着你办事的，你就这么把我晾着，祭司大人要是知道了，责怪你就不太好了。”
宁长卿停下了脚，一脸不耐烦的问我：“你就这么想跟着我。”
“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嘛。”
宁长卿似乎早就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直接回道：“你想去人阁外殿，自己过去就好了，没必要用我来掩人耳目。”
“……”
“大人，我现在在殿内是啥情况，您还不清楚吗，我要是前脚去了人阁外殿，后脚就有人将我的行踪上报，若不跟着您办事，我现在啊，除了嗑瓜子逗鸟，啥事都办不了。”
“再说了，您在天牢里，和我说的话，您难道忘了？”我故意提起这茬。
宁长卿反问我：“什么话？”
“您说会陪我演戏，等着我的人进来，救我师父啊。”
“我只说陪你演戏，救你一条狗命，有答应过其他的事吗？”
“其他的嘛，确实没有，不过诶，宁大人，您既然要做好人，就一帮到底，帮帮小的呗，不然啊，我一直住在您的府邸里，您也觉着不自在不是？”
我笃定了宁长卿巴不得我快点滚出拜火殿，故意恶心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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