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
“你妈的你想说什么，关别人什么事你妈的少在这里说什么废话，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关他妈的什么校花说她干嘛？”
徐一莎忘了手上的疼痛，要反过来抓住庄羽霏把她打一顿。
庄羽霏也不废话，扔掉手中的烟，把她的那只手又拧了一下，拧得这只手像后折以后，又猛地抬起那只手，一胳膊肘击在对方的胸膛上。
待对方捂着胸口站不稳的时候，她才甩开那只手。
“你妈的……”
徐一莎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胸膛要炸开了。
这一肘击力气并不小，根本就不是在教室里被打个半死的庄羽霏会有的力气，根本不可能！她一个垃圾怎么可能！
庄羽霏的身上裹满香烟浓郁的气味，她单手拿着烟，淡然地吸了一口，轻易就看出了徐一莎的想法。
她说：“我不会杀你。”
好大的口气！
徐一莎感觉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再捂着胸口，咬紧牙关直起身体来说：“你妈的你以为你能杀得了谁，你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像个狗一样摇尾乞怜汪汪叫！”
庄羽霏听了只嗤笑一声：“我们。”
是的，是“我们”，不是“我”。哪怕不服输，可是心里不是很明白，能把庄羽霏打个半死，是因为“我们”，是因为她和李娇洁一起动的手。
如果只有她一个呢。
不过庄羽霏不像是会和徐一莎做什么的样子，她只是夹着烟，吸了一口说：“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好一个不知好歹！就算她徐一莎一个人又怎么样，她是有身手的人，真打起来，庄羽霏这个垃圾又能好到哪，更何况这个垃圾身上还有伤。
徐一莎咬着牙说：“你妈的你跪了两年当了两年狗以为回家躺两个月就能站起来了？不可能！我告诉你，垃圾就是垃圾！”
庄羽霏还是悠然地抽着烟，眉眼还是那么冷，没把这点叫嚣放在眼里，她只是指尖弹了下烟灰说：“所以你以为徐薇现在会在哪里。就算你说你不认识她，我想你的妈妈应该也会想知道她在哪吧。”
庄羽霏越是这样悠然自在，连动手的准备也没有，徐一莎看起来表情就更阴郁。
徐一莎放下想要捂胸口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妈的到底想说什么。”
庄羽霏吐出一口烟气，说：“那得看你想从哪里听起。”
“是想听关于你母亲的事。”
“还是你的叔叔，哦，应该说你的爸爸。”
“还是大校花徐薇，你的妹妹。”
香烟的烟气漂浮在空中，转眼即逝，庄羽霏抬眼望了望着这些烟说：“你想听他们哪一个。”
她果然是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
徐一莎怒从心起，冲过去要抓住庄羽霏，要撕烂她那张嘴把她摁地上踩一顿才行！
可是庄羽霏看她抓狂的样子，反而笑了。
不止笑了，连躲都没躲。
她只是在徐一莎冲过来的时候说：“徐薇在你的家里，就现在。”
“和你爸爸在一起。”
徐一莎整个人都凝住了，手举在半空，人僵直地站在庄羽霏面前，连下一步动作都滞住了：“你说什么？”
庄羽霏的烟气吐到眼前这张阴郁的脸上，说：“一个不上班全靠嫂子供养的单身汉，常年抚养一个跟自己没有太多血缘关系的孩子，他既没有一个暖床的老婆，又找不到呵护他心灵的女人，漫长岁月里疲惫的他该是怎样的寂寞、孤寂。”
“那么如果，正好在他常去的商店里，遇上一个给他送去温暖，送去关怀的热情洋溢的漂亮女学生，他会做什么，他们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徐一莎最后一句话都没听完，连滚带爬地转身就往家跑。
庄羽霏夹着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徐一莎家在一栋旧楼房里，不高，就住二楼。
楼房房体太旧，甚少有人居住，剩下的要不是穷得搬不走，要不是老的走不动。
也正是这么点人住的地方，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徐一莎不过靠近楼房，已经听到她家里传来踢翻凳子的声音。
可是她出门倒垃圾前，家里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你妈的你妈的！！！
徐一莎摔了好几次才跑上楼梯，她身上的冷汗流不止，脸上的血色已经干了。
她拼命地抓住扶手往上跑去，可就是这么短的距离，还是连续跌倒好几次。都说不好到底是老旧的阶梯太烂，还是腿软到站不住。
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止是凳子碰掉的声音。
徐一莎更加疯狂往上跑。
跑了两下又摔了，干脆换成往上爬。
庄羽霏也不急，看她跌跌撞撞地像个动物一样用四肢爬在台阶上，爬上最后一级台阶。
就剩一节了，庄羽霏才叼着烟开口：“等等。”
徐一莎根本不可能听，手脚并用爬上去，就要抓住门把手了，可是，被另一只手扣住了：“我说了等等。”
庄羽霏抓住徐一莎的手腕，对她笑：“我们的账没算完。”
“你妈的你……”
“你”还没说完，庄羽霏已经捂住了徐一莎的嘴，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徐一莎注意力全在门里面，根本没想到庄羽霏还有这一招，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又被庄羽霏拽着头发又往墙上撞了一次。
“咚——”
一声闷响，似乎惊动了屋里人。
屋里有了别的动静，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可是很快又被屋里另一声凳子踢翻的声音吸引回去。
听着屋里的脚步声又走回去，庄羽霏拽着徐一莎的头皮把她摁回墙上，让她贴着墙皮听。
徐一莎头被连撞了两次，撞出了个缺口也撞出了血，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时她还没能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她的头已经撞晕了。
她昏昏沉沉地坐在地上，侧脸贴着污黑的墙面，被迫听里面的声音。
越听，越清晰。
一开始，只有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的主人听起来份量还挺足，不然不会走出这么拖沓的声音。
那个拖沓的声音在往回走，走回去以后，很快，屋里响起了更细微的声音。
这些细微的声音里有绳子交缠捆紧的声音，有踢踹的声音，还有解开衣服扣子的声音。
剩下的，就是断断续续的娇弱的哭啼声。
“听见了吗？”
香烟的烟气萦绕在门外的两人之间，庄羽霏摁住徐一莎的侧脸让她死死贴在墙面上，让她仔细听每一个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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