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张盈见门开着，就推门进来，结果看到沈卿趴在傅景远怀里，口红还蹭掉了很多，带着合同掉头，马上退出去。
“抱歉，打扰了，傅总我这就给您合上门。”
这事经过张盈的嘴一说出来，人云亦云，直接演变成了沈卿勾引傅景远，在公然在办公室里干柴烈火……
沈卿本来没觉得尴尬的，一下子慌了神，想起身，又没抚着沙发，再一次跌进他怀里。
“对不起……”
沈卿抿了一下唇，手肘支撑起身，突然脚踝处传来一阵锐疼，走都走不动。
眼睑微抬，傅景远敛敛沉默，伸手扶她，坐下。
傅景远检查了下她脚踝，红了。
“傅总，不用的，我坐一会儿就走，可能刚刚就是扭到了脚，大概没什么。”
她倔强的眸不敢看他，白净的脸颊上一抹微微泛起的红晕。
傅景远动作停了下，看到她脱下鞋后，握在掌心的小脚一侧红了一块儿。
指腹轻而缓触碰了一下，他看着她清亮如明溪的眼睛，问道：“这里疼吗？”
“嘶…！”沈卿鼻子皱了皱，怪这种高跟鞋设计得不合理，害她崴到脚了。
“是有点疼。”
“你坐这儿，不要动。”
“好。”沈卿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傅景远高瘦的身板，伸手去开储物柜的门。
坐着的视角去看傅景远，发现他好高挺，背影很好看，肩宽腰窄，腿型笔直又长。
傅景远拎来医药箱，捧握着她的小脚，喷上药，静放在他腿上等几分钟药吸收。
沈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堂堂一个上市大公司的总裁，竟然双膝半跪着，虔诚般的态度，在给她的一双脚上药。
明明可以把药箱拿过来给她，然后让她自己处理就好了。
不过，傅景远动作这么娴熟，没少给苏静容易崴伤的脚上药吧？
沈卿这么想着，也就不把他做的这些事情，放心上。
谢谢还是有必要说的。
“你我之间，提谢就多余了。”
“只是，出于礼貌罢了。傅总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傅景远收拾药箱的手都僵了下，让他不用在意？
“我们，已经可以陌生到这种程度了吗？”
沈卿先是保持微笑，虽然察觉到他的反常，但没有细想，一笔带过。
“傅总，您一直都是比我朋友更亲近的人，要说陌生，这还真没有。”
沈卿打着官腔，没必要把关系闹太僵。
她是离职，又不是和他绝交。
私下偶尔见面，还能打声招呼问好，这不也挺好的。
要是就像他说的，变得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陌生人，可她没必要，又不是真的和他谈过恋爱。
仅仅合约结束，到期不续。
何必演得跟真的和男友分手一样。
“傅总，我脚上的药吸收得差不多，我先出去了，就不打扰您办公。”
沈卿刚要穿上鞋子，就看到她那双高跟鞋旁边放着一双室内软拖鞋。
款式是男士的，新的。
沈卿一时间语塞。
心里很感动。
平时话很多的，到这个时候，她只看着电脑桌后在忙公事的傅景远，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盈听到开门声，望去，见沈卿手里拎着高跟鞋，穿着男人的室内拖鞋就回秘书室了。
“沈秘书，你脚没事吧？”
“小问题。”沈卿露出没多大事情的表情，顺道环顾了下周围的同事，不少在竖着耳朵吃瓜。
“那现在，傅总那边方便我进去吗？”
“当然。”沈卿声音怡然，莞尔。
张盈没敢耽误，拿了合同，出去。
沈卿坐回位置上，给苏静发了消息。
「临时有突发状况，你联系招标公示上的陈先生，咨询就目前我们这边出现的问题，有无其他办法弥补。」
那边显示出消息已读。
苏静手握着拳头，磕在唇边。
难道她高兴的太早，被沈卿察觉到，所以现在又撂下不干了？
「沈秘书，谢谢你愿意帮我，还这么不计前嫌，没有讨厌我这人麻烦事多。」
苏静斟酌了下，又发了一条消息来。
「这次标书问题是我造成的，哪怕被大家讨厌，我也无所谓了。」
沈卿直言不讳，「真的吗？」
附带上了一个粉色的小熊表情包，很有阴阳怪气，明人只说暗话的意味。
苏静直接破防了。
狠狠地咬着牙，敲击键盘打字发出去。
叮咚。
沈卿看到苏静回复她消息了。
轻声笑了笑。
答应过帮苏静搞定标书这事，她就没想过要甩手不干。
看她这消息里的语气，似乎不信，还有几分想靠自己解决的意气用事。
放下手机，沈卿点进苏静通过邮箱发来的标书，从头到尾，每一个需要填的地方都改了。
在报价上，沈卿停留了很久，去网页上看招标公告的内容，对比了下现在的价格，感觉差距太大了。
张盈一回来，沈卿便拿上打印好的标书，去总裁办公室。
“傅总，这份报价单您看下。”
“谁敲定的价格？”傅景远侧目而视，又看了一眼沈卿整理的以往该招标公司最满意的价格区间一览表。
“旭总。”沈卿才想起这投标文件，苏静说有给傅景旭过目，那报价八九不离十是他敲定的。
傅景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桌面，看向这份报价单，问了她：“你觉得价格怎么样？”
“旭总有远见，价格自然是在优势区里，但考虑到同参与到此次竞标的那几家公司，他们必然会在价格上不惜成本高低。”
“所以，你认为这个报价高了？”傅景远黑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转而沉色。
“高太多了，可以再降百分之十二。”
“不可行。”
“傅总，商人重利，也需有舍才有得。”沈卿腰板依旧直挺，微倾身，听他说话。
“沈卿，听听你在说什么，嗯？”傅景远敲了敲桌面，骨节分明又清瘦的手指，点了点她做出来的新报价单。
已然先斩后奏。
沈卿窥见他眼底的愠色。
“有胜算的把握，该赌一把，傅总您不想输掉这次的竞标吧？”
沈卿歪着头，语气温温，却沉静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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