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琪试图从一个机器人那里得到答案。
“你原主人，肖遥啊！”
小蛙慢悠悠回答：“我不知道。”
韩冰琪自忖不该对一个机器人发火。
“小蛙，我问你，肖遥是不是来了，你感应到了吗？就像上次一样。”
小蛙的指示灯闪了三下回答：“没有感应，肖遥不在附近。”
韩冰琪重重坐下，喃喃自语道：“没来？怎么会，他肯定来了，再等等，肯定要再晚一点。”
她双手撑着两腮望着黑咕隆咚的窗外，一动不动变成了JPG格式。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跳起来去看手机上的时间。
“也许会在零点的时候突然出现。希望我们能很快见面就是这个意思，不会错的，他那个人，就是这个套路的，谁能拦得住他！对吧，小蛙？”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这个笨蛋青蛙！”
“请不要骂人，我不是笨蛋。”
“你又不是人。”
怼完机器人，韩冰琪拿起桌上的电话往家里拨。是妈妈接的电话，今天爸爸没有手术，和妈妈一起在家跨年。
妈妈问韩冰琪什么时候回家，韩冰琪说明天就回。妈妈是敏感的，好像察觉了什么，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你好久不回家，打你手机都不是你接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哎呀妈妈呀，你也知道我们的尖峰计划是高度保密的，所以我不太用手机，你可以打我座机，我都能接到的。”韩冰琪施展撒娇大法，终于把妈妈给糊弄过去了。
挂了电话，韩冰琪找出一本论文期刊，一边看一边打发时间。她是一个非常珍惜时间的人，就算只有几分钟也不愿白白浪费，但此刻她悬着一颗心根本无法专注地看书。
她一会儿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一会儿又看看窗外，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前，一会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接着又放下杂志开始听歌，一首歌没听完又觉得太吵会听不清外面的响动，看看窗户她又关了音乐。
突然一拍脑袋，她想自己怎么傻了，打开网页去大钟楼，去天文博，但这两个地方静悄悄的，并没有肖遥的留言。
不管有多着急，时间自有它自己的节奏，不管有多漫长，该来的时刻也终会来临，时间越来越接近零点了。
“有肖遥的信号了吗？”
“没有。”
问了好多次，得到的是一样的回答。得亏是个机器人，要是换了别人早被她烦死。韩冰琪的心渐渐凉了，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
这一次大概是她搞错了，肖遥那句话就只是表面的意思，并没其他的意思。他已经叫人送了水晶球过来，就代表他不会再来了，如果他自己会来，又何必再送水晶球呢。
可是也可能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来，所以先把水晶球送来。再说拿着水晶球也不方便他翻窗爬墙。韩冰琪一会摆出论据论证自己的论点，一会又推翻，就这样自己跟自己胶着着，而零点就这么过了。
大钟楼在零点的时候发了十二个“铛”，伴随韩冰琪无声地进入了新年的第一天。韩冰琪用键盘敲下五个字“你在干什么？”没有发送出去却又按下删除键，直到把最后一个字也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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