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回来了？老何师傅小何师傅。”
“去你的净拿我们开涮！”
何大清笑着“回敬”了开玩笑的邻居。
天气越来越热了，很多邻居们都扎堆在院子里乘凉。
一眼望过去，一色的白色大背心和圆形的大蒲扇。
他们看见何大清和何雨柱回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眼睛却瞄着他们父子俩手里的盒饭。
何大清他们俩提着盒饭也不背着人，拿在身后迈着四方步在院子里面瞎转悠。
前院，阎埠贵正在浇花，看见他们俩手里的盒饭顿时眼前一亮。
“哦呦！今天你们父子俩又去给娄董做饭了？”
自打上次何雨柱去过娄半城家之后，他就成了娄半城钦点的厨子。
这件事情无论是在大院里还是在厂里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阎叔。”
何雨柱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但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让我瞧瞧，这娄董事长家里吃的都是什么菜色。”
阎埠贵窜过来半开玩笑似的，让何大清他们打开饭盒。
何大清也不含糊，掀开饭盒，里面一个大鸡腿映入眼帘，在傍晚的夕阳下照的发亮。
“诶诶诶！老阎，你看归看别把哈喇子流进去！”
何大清匆匆收了饭盒。
阎埠贵馋的舔了舔嘴，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我们阎解矿上次办满月酒邀请你们，你们都没来。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你们父子俩今天上我那喝点，当是补一场庆祝一下？”
何雨柱听到阎埠贵提上次满月酒的事就忍不住笑。
阎解矿满月，阎埠贵如法炮制又连夜写了一堆请帖挨家挨户的去送。
然后第二天又是煮了好几锅棒子面粥等着大家来。
结果没有一个人去的。
听说那锅粥，阎埠贵他们家连着吃了一个月，馊了都在吃。
把阎解成吃的上课忍不住拉稀被许大茂全院通报。
院里的小孩们整整笑话他一个月。
“算了吧，老阎。”
何大清撇撇嘴道：“去你们家庆祝，我怕你又要给我们煮棒子面粥招待我们。”
“是啊，阎叔。我最近肠胃可不好，吃不来馊饭。”
何雨柱在旁边帮腔。
乘凉的邻居们瞬间笑成一片。
阎埠贵当时尴尬至极，脸都红了。
“哎呀，你们……你们好端端地提那事干啥……”
实在太尴尬了，阎埠贵一个遁地术就溜走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腿脚已经迈进了中院。
“回来了，老何。”
易中海随口打了一声招呼。
没想到话说出去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应。
何大清和何雨柱跟没听见似的，直接转头进了自己的家门。
哐当一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易中海的心似乎也被关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何大清他们俩父子。
自打上次贾东旭和何雨柱吵架之后，他们俩父子见着自己就跟陌生人一样。
主动打招呼装听不见。
看见了当看不见。
易中海也有些郁闷，是那种突然被人不待见了的郁闷。
不过他这个人还算想的开，不来往也不会得罪他们。
父子俩双职工，在大院里简直是无敌一般的存在，只要不得罪一切都好说。
“热脸贴了冷屁股了吧？”
好死不死，这时候刘海中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上来就戳易中海的心窝子。
“老刘，这三代表跟一代表的事儿跟你个普通群众有什么关系啊？轮的着你插嘴吗？”
刘海中愣住了。
易中海还不想绕过他，继续说道：“哦，对了。老刘，忘了问你了。你儿子都初中毕业了吧？你咋安排啊？”
刘海中被噎的满脸通红。
他知道易中海纯粹就是故意的。
他在厂里头没人脉没实力，儿子毕业了他也安排不进去。
“我们家的事也不劳您操心。”
刘海中嘟嘟囔囔了一句，转头就往后院走。
这时候，何大清家里传来何雨水的欢呼声！
“太好咯！今晚有大鸡腿吃咯！”
“哥哥没骗你吧？哥哥成了正式工之后，肯定亏不着你！你想吃天天都有大鸡腿吃。”
“哥哥真好！”
“你们俩啊，别闹了，快洗手吃饭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又把刘海中给刺激着了。
他想不通，人家一家人怎么就相处的那么好呢。
他每次一回家，家里那低气压自己都觉得压抑。
他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总觉得是自己的几个孩子跟自己不亲。
刘海中叹了一口气，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老刘回来了。”
王翠芝端着饭从厨房出来，顺嘴招呼了一声。
“嗯。”
刘海中冷淡回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这仨儿子就来气。
老大跟何雨柱差不多大了。
何雨柱都上班了，可他还在念书。
也不知道念出来个什么名堂出来。
老二和老三，成天在外面玩儿，造的跟两个小鬼一样。
还老有邻居们过来告状说他们俩今天又欺负人家谁谁谁家的孩子了。
仨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他越想越生气，一生气就找茬，拿手点了点桌子道：“你们仨，没看见你爹是不是？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们有礼貌吗？”
“爸。”
刘光天刘光福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唯独刘光齐一声都没吭，甚至还用一种十分不善的眼神看了一眼刘海中。
“刘光齐，你什么意思？你拿这眼神看我？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刘海中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说着就四处找鸡毛掸子要进行家暴。
刘光齐看见他动作心里头也害怕，一下子窜到门口去，但依旧倔强的不说话。
“还想躲！”
刘海中拎着鸡毛掸子朝他过去，质问道：“我问你，你这期末考试成绩咋样？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说？”
“我没有期末考试了！”
“好你个小子！连期末考试你都不去，你想上天啊！”
刘海中抄起鸡毛掸子就抽过去。
疼的刘光齐啊了一声，拿眼睛瞪着他。
“你还敢瞪我！问你话你不说，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毛病！回答我！期末考试到底考多少分！说啊！”
“哎呀，光齐。你爸问你，你就说呗。你为啥不讲话啊？”
王翠芝听到刘海中的喊声，赶紧从厨房出来放下晚饭就过来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期末考试了！我考上高中了！”
“还犟嘴是不是？你看我今天……”
刘海中拿着鸡毛掸子，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刘光齐问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考上高中了！我没有期末考试了！”
“哎呀！”
王翠芝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地捂着嘴笑。
赶紧走过来对刘光齐是又摸又抱。
“老刘，你看看你，也不问问清楚就打孩子。咱们儿子都出息了，考上高中了！多厉害啊！”
刘海中也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他没想到他们老刘家竟然出来一个高中生！
高中生在50年是个什么概念？
那可是知识分子！真正的文化人！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一个高小毕业的人竟然能培养出来一个高中生。
这怎么不算自己牛逼呢？
又怎么不算儿子争气呢！
“你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刘海中即使高兴嘴里都吐不出来好话。
“我骗你做什么？通知书都下来了还是我自己拿的。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尤其是您，您甚至都不知道我初中已经毕业了吧？”
其实，如果易中海今天不提。
他刘海中还真不知道……
被刘光齐戳穿了，刘海中还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他赶紧把刘光齐拉到座位上，大声吆喝道：“翠芝，你快去给刘光齐煮个鸡蛋，要红皮的！”
“诶！”
王翠芝高兴地应了一声就钻进了厨房。
这是刘海中头一次对刘光齐进行殴打之外的触摸。
他拍着刘光齐的手，又是倒水又是关心。
“你说说，你们老师也是的。怎么考上高中了也不告诉我们当家长的一声呢？这事闹的，差点没揍你一顿。”
“我们老师来过了，你跟我妈都没在家。”
刘光齐冷淡地回答道。
“哎呀，不在家也给厂里打个电话嘛。光齐啊，你还想吃啥？这样，咱们俩现在去供销社。你想吃啥我都给你买。”
“还有鞋子！”
王翠芝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光齐的鞋都穿破了，上了高中了得换一双新的了，免得让人笑话。”
声音变得近了，她端上来一个刚煮好的红皮鸡蛋，剥好了亲自喂到刘光齐的嘴里。
刘光齐看着面前的父母。
幼小的心灵抽搐了一下。
他要是没考上高中，他们俩还能对自己这么好吗？
“不用了。六中也比较远，谁也不认识我，我不怕他们笑话。”
“六中？！”
刘海中听到之后更高兴了。
“这可是个好学校啊！你可真出息啊！光齐！”
刘海中说着拉起刘光齐就要往门外面走。
“走，光齐。爸现在就领你去供销社，你想买啥就买啥！把老子的钱花光都没事！”
刘光齐弱小的身躯哪里抗的柱刘海中的强拉硬拽。
只能跟着他往院里面走。
一出门，他就明白，刘海中哪里是诚心想给自己买东西。
其实就是想趁机跟邻居们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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