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庭轩一早去学校开会，临走叮嘱王雅苑务必把外面的欠款收回整理，把账目理清楚。
下午回来时，家里没人，钱庭轩走到书房，准备整理一下自己收藏的那些宝贝。
打开箱子里的一幅画，他惊呆了，竟然是赝品。
他疯了一般把剩下的打开，发现其中最贵的几幅都被替换了。
他只觉得血往上涌，头一昏，倒了下去。
......
医院病房里，钱庭轩悠悠醒来，看着泫然欲泣的王雅苑，突然觉得这张脸很让人厌恶。
钱呈正好在苏城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每天忙完，也会来医院看望。
钱庭轩看着仪表堂堂的儿子，想想两人针锋相对的过去，心里五味杂陈。
钱呈转了一圈，好奇地问：“牛小明呢，怎么这几两天一直没见他？”
王雅苑眼神飘忽：“去深圳开会了，明天回来。”
“嘁，他开啥会，无业游民一个。”
话音刚落，林静的脸在门口闪了一下，王雅苑赶紧出去，门外传来了压抑的惊呼。
钱明被抓起来了。
钱呈并不吃惊，他知道钱明前几年倒腾了几回文物，已经涉案，果然天网恢恢。
钱庭轩出院后，一直在家休养。
幸亏是早期脑梗，对身体影响并不算大，只是需要吃药恢复。
王雅苑陆陆续续要回了放在弟妹那里的钱，再加上股市上的，杂七杂八拿回了二百多万。
虽然离着钱庭轩预期的数目还差很多，但这次的生病也给他敲了警钟。
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自己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先凑合着吧。
不过，他把经济大权要了过来，把存折密码都改了一遍。
钱呈委托钱轶，每隔几天就去看望一下钱庭轩。
但钱轶汇报说，感觉钱庭轩的情况每况愈下。
这天，钱轶带了一个医生进门。
同时钱庭轩也接到了钱呈的电话，说他托张院长给推荐了一个心脑血管的保健医生，以后定期上门服务。
张院长是钱庭轩的老友，他的推荐自然靠谱。
保健医生认真给钱庭轩检查身体，发现血压和心跳指标都很差。
在整理日常服用的药物时，医生发现里面的很多药物都换成了维生素。
王雅苑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解释：
“我......我就是觉得吃这么多药对身体不好，补充点维生素更好。”
钱庭轩满脸的不可思议，慢慢的，眼里堆积起失望和狠绝。
钱庭轩又进了医院做调理治疗。
住院期间请了护工，钱庭州一家轮流照护，王雅苑不见了人影。
钱庭轩在医院约见了律师，出院后，他和王雅苑的离婚提上了日程。
在财产调查取证时，发现王雅苑竟然私下买了两套价值不菲的房产，一套住房一间商铺。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我？好几次我让你买点房产，你都告诉我股市更好。”
钱庭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失望得无以复加。
“我对你们娘俩还不够好吗？钱明的房子车子都是我给买的，婚事是我给办的。
他那个破公司你给投了很多钱吧，那都是我的钱。”
王雅苑面如死灰地坐着，看着自己的面具被一层层剥开，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瘆人的笑：
“好吗？是挺好的。可这么多年我天天心惊胆战，就怕被你嫌弃被你抛弃。
我当年已经走错过一步，再不能错第二次了。
当年，看你对待刘纭和钱呈，我突然就害怕了。连血缘都靠不住，更何况婚姻和感情。
能靠得住的，只有金钱。我做这些，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错了吗？谨小慎微伺候你这么多年，我总得图点什么吧。”
钱庭轩震惊地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良久才挫败地喃喃道：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了一起。”
王雅苑突然仰天笑了起来。
“哈哈，笑死了。钱庭轩，你就是个自私鬼，用爱情来粉饰你的见异思迁。
当时，我如果不抓住你，我就要跟那个姓牛的土包子过一辈子苦日子。
幸好你就是个猪脑子，我才有机会。钱庭轩，你知道有多少人笑话你给别人养孩子吗？
哈哈，你就是个最大的笑话。”
她转身对着律师说：“赶紧办离婚吧，我受够了给人当老妈子的日子，听够了他的颐指气使。”
她又看了一眼钱庭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财产必须平分，否则我就去你们学校闹，让你丢脸丢个彻底。”
......
钱庭轩离婚了，身体也再一次垮了。
钱呈联系了苏城最好的护理医院。
许秀杰看钱呈面面俱到地安排护理的事，忍不住地感慨：“小呈，你真是个厚道的孩子。”
钱呈笑笑：“不是我厚道，是我记得爷爷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的话。
爷爷说，那是他的儿子，血缘切割不了。如果他过得不好，爷爷也会伤心的。
爷爷还说，要好好生活，不要总记住恨，这样受伤的是自己。”
钱呈低头轻声说：“我想让爷爷在地下安心。”
许优把剥好的橘子放到钱呈手上。
这个世界上，似乎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
......
吃过晚饭，钱呈开车把许优送到小区门口，从后备箱拿出需要的东西，目送她进小区。
许优刚进门放下东西，门被敲响了：“许优，是我，开门。”
门打开，吴少文踉跄着扑进来，许优把他扶到沙发上，转身想去倒水。
吴少文一把她：“许优，刚才送你回来那个男人是谁？”
许优愣了一下：“是我哥哥。”
“哥哥，什么哥哥妹妹，都是骗人的。”吴少文转过身，两手捧住许优的脸。
“你不能喜欢他，许优，你喜欢我好不好。”
许优想挣脱开，却被吴少文一把抱住。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拂过耳边，让她红了脖颈。
吴家的门口。
略微醒酒的吴少文突然一把抱住许优，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许优，对不起。”吴少文喃喃说着。
许优只当他喝醉了，把他推进了门。
......
后面的日子，吴少文似乎往前挪了小小的一步。
但许优还是会有困惑，她跟吴少文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朋友？
可他知道她所有爱吃的零食牌子。甚至记得她的生理期，给她买红糖姜茶，叮嘱她不能受凉。
家里餐桌上的红玫瑰，每隔几天，他都会送上一束。
是情侣？
他的亲热动作，似乎也就是每次分别时的拥抱，和散步时若有若无的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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