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九点多，他的手机响了。
林牧野翻了个身，身子沉得他连翻个身都格外费劲。
他实在太累了，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昨天还是在极度疲倦的状态下才睡着的，此刻他显然还没有休息好，但是手机响了，他必须去接。
万一是唐映舟打来的呢？
万一她后悔了呢？
林牧野无数次在梦里梦到唐映舟泪流满面对他说自己后悔了，央求他回来。可每次午夜梦回，林牧野醒来却只有枕头的一片潮湿。再给唐映舟打电话，她依旧不接。
林牧野长臂一伸，将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
上面显示是靳寒的来电，林牧野点了接通。
“林牧野，是我。”
那边女孩的声音沉稳而冷静。
林牧野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他揉了揉眼睛，猛得从床上坐起，“舟舟，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听到男孩子沙哑的声音，唐映舟没忍住红了眼圈，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摁耐住不忍的情绪，佯装镇静，冷着嗓子回林牧野：“林牧野，我们不可能了。”
我们不可能了？
呵……
林牧野此刻很想笑。
不想在一起的人是你，从始至终，放弃感情的人都是你。
我一直都那儿么坚定地爱着你，从来都没有离开。
即便心里有满腔的牢骚和抱怨，可面对唐映舟，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已经决定不要他了。
唐映舟不要他了。
他的舟舟不要他了。
林牧野无声地流着眼泪，拿着手机一言不发。电话那头的女孩开始劝他回学校学习，好好准备比赛，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舟舟。”
林牧野打断了她，“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唐映舟抿紧了唇没有出声。
林牧野和她说过很多话，他说他对她的喜欢是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他还说，她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孩，他说以后他都会站在她前面为他遮风挡雨……
他说过太多太多，不过每一句话，唐映舟都深刻地铭记在心底。
“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会一直等你，可能在我失去生育能力之前会被我家人威逼利诱给架去联姻繁衍后代。但即便如此，我也会一直等你。”
唐映舟掩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决堤涌来。
她怕对面的林牧野听到自己失措的哭声，挂断了电话。
……
程翰林提着早餐开了门，便看到林牧野坐在窗口处，拿了他的烟，落寞地抽着。
他不会抽烟，抽一口便被呛一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烟。
虽然不会抽烟，可不得不说长成他那个样子，即便是拿根棒棒糖也是迷人的。
他抽一口，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吐出白雾。喉结滚动，眼神迷离而无神，眼角处带着未干的泪痕。
程翰林皱眉，视线落在那满满的烟灰缸上。
“别抽了，小破孩抽什么烟啊？”
程翰林放下早餐，走过去一把夺走了林牧野手上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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