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幅景象，楚阳心情无比复杂，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做出反应。
显而易见，这便是涂山玖做的那个预知梦。
此时正通过一些手段将它展现在他的眼前。
可问题是花灵语她们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不管怎么看都显得非常怪异。
如果涂山玖真的预知到他会离开这个世界，最终与她们重逢的话，其实也很正常。
毕竟这个世界是幻境的可能性还存在。
但画面中的他，不知为何却和他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并不是之前的他。
楚阳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只当是涂山玖的认知问题。
因为她只知道这个样子的他，所以即便能预知到之后关于他的事，但他的外表却不会发生变化。
尽管这个理由看上去似乎有点牵强，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楚阳并不觉得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也会保持着这样的外表。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最重要的还是一个问题——这个预知梦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涂山玖预知正确的话，楚阳倒是觉得自己应该能放下心来了。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幻境，他会回到真实的世界中。
可如果这个预知梦并不准的话，或许他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即便如此，至少也比什么希望都没有好。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会为这个世界是幻境的说法增加一点可信度。
从这个方面来说，涂山玖这次的预知梦对他帮助确实挺大的。
不过就在楚阳想继续观察自己和花灵语她们接下来的事之后，眼前突然一黑。
随即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便是涂山玖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
他们紧贴在一起的额头分离之后，楚阳便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显然涂山玖的预知梦已经结束了。
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短暂了。
楚阳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遗憾，但更多的则是欣喜。
正如前面所言，至少这个预知梦带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就算不是百分百确定，可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师父你能想象到这样的未来吗？”
涂山玖调笑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叹息。
“不是我看不起师父你，只是你连师姐她们都搞不定，实在无法想象之前那个画面会发生。”
注视着这个公然嘲讽师父，完全没有尊师重道之心的徒弟，楚阳嘴角不由抽了抽。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他有这样的评价。
实在是让他有点啼笑皆非。
说什么不好，居然觉得他没有女人缘。
要是真把他的女人们介绍给涂山玖认识，估计她要惊掉下巴。
不过楚阳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个世界要么是真实的，要么是虚假的。
所以如果他离开这个幻境，和众女重逢的话，那涂山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毫无疑问，她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
尽管她非常真实，和真正的存在没什么两样，但幻境生物终究只是幻境生物罢了。
要是能保留这个幻境的话，楚阳倒也非常乐意。
一个丝毫看不出是幻象的幻象，和真实的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依然会将涂山玖视作他的徒弟，依然可以和她继续交流下去。
可问题是若这个世界真是个幻境的话，显然是兰珂用来对付他的工具。
在没有将幻境破坏之前，楚阳不觉得自己能离开这里。
不然的话，他现在其实就可以准备离开的事宜了。
兰珂显然不会这么天真，费尽心思就为了搞出这么个极为容易脱离的幻境。
那么将幻境破坏之后，琉璃界中的这些栩栩如生的存在又会有什么下场？
答案也非常明显，全都会随着幻境一同消失。
这几乎就是唯一的结局，他要想离开幻境的话就必须如此。
而若是这个世界其实是真实存在的话，那楚阳也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内回到原来的世界。
刚刚那幅和花灵语她们走在一起的画面自然是无稽之谈。
这么一来，就算他真想介绍“师娘们”给涂山玖认识也几乎不可能做到。
因为到了那时，就算他真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估计连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这些情况，楚阳顿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索性就不去思考这件事，反正距离到那时还远着，说不定之后会找到什么好办法。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呵呵笑道：
“这你可就不懂了，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见涂山玖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他熟练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认真道：
“你为何对自己的预知梦没有自信呢，师父对你有信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拍开自己头上的大手，涂山玖哼哼道：
“师父一看就没有女人缘，估计要单身一辈子。”
看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楚阳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没有继续反驳她，只能敷衍地点头道：
“对对对，到时候你就负责我的后半生吧，虽然你只是个小丫头，但我并不介意。”
“呸，想得美！”
听到这句调戏之语，涂山玖顿时啐了他一口，吐舌道：
“居然调戏自己的徒弟，师父你真不知羞，要是这句话传出去的话估计得身败名裂。”
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威胁道：
“要是不想我说出去，以后都得听我号令。”
我看你不是很乐在其中吗？
楚阳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涂山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他刚刚那句话自然也不是真的，不过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果然，还是这种轻松的氛围好啊。
或许对他而言，涂山玖已经算是真正的徒弟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有些纠结，同时心中开始思考对策。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幻境的话，那该如何不让徒弟们消失呢？
也许要想做到这一点，只能在不破坏幻境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吧。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
楚阳摇了摇头，将这些复杂的问题暂时抛开，点头道：
“那好吧，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虽然他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回应涂山玖那句开玩笑的威胁，但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
经过不算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现在是真把涂山玖当成自己的徒弟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拥有徒弟的他，自然得好好宠溺一下。
只要不是那种太过分，又或者他做不到的事，他还是想满足一下徒弟的。
这么一想，或许前往涂山的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他本来是想等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甚至可能要在成为这个世界的顶尖修士之后才行动。
可现在一想，或许提前行动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风险越大，收益可能也会越大。
正如这次涂山玖做的关于他的预知梦，这可不是一直按兵不动能得到的东西。
对他而言，即便只是这点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以狐族那些神奇的神通，说不定真能给他一些惊喜。
或许他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了。
一直这么保守的话，说不定会错过很多关键的东西。
所以提前去一趟涂山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楚阳微微眯起双眼，用和蔼可亲的神情看着涂山玖。
这副目光，俨然是一位慈爱的长辈一般。
“师父，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涂山玖不由吐槽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她耳朵和尾巴上的毛还真的竖了起来。
唉，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楚阳心里一阵叹息。
看涂山玖现在的样子，哪还能和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满心关切的好徒弟相比？
这都不是同一个人……不，同一只狐狸了吧？
当然，他之后也明白当时涂山玖的关切之情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但装出来的至少也比现在这种完全不装的样子强啊。
如今的她显然已经不将他这个师父放在眼中了，完全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意思。
不过……这样才符合楚阳的心意。
还是这个无时无刻显露着本性的涂山玖更让他喜欢。
因为这代表对方对他已经敞开了心扉，不再是之前那个防备的样子了。
果然，还是现在的样子更加有真实感。
楚阳摇了摇头，挑了挑眉头，转移话题道：
“好了，预知梦也做完了，那就开始今日的修炼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立即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涂山玖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开始修炼，居然还就这么躺在了他睡过的地方。
看到这幅景象，楚阳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询问道：
“怎么，难道你今天想偷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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