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身不足以为人，但什么又是修身？”
“这个问题以前我并没有一个答案，但是现在，我心里有了答案。”
“修身，就是修德！”
说着，陆无为以手代笔，在墙壁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德字。
“对于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义，而我的理解是：枷锁即为德。”
“人类亲手创造出名为道德的枷锁，以此来约束自己。也正因为有这层道德上的自我约束，人类才区别于其它野兽。”
“但自我约束绝不等同自虐。”
“就如同我们会去保护濒危动植物，但目的并不是为了减少食材种类，而是为了让我们及子孙后代可以获得其它方面的享受。”
“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生活的更好，所以才进行自我约束。而历史也证明了，通过自我约束，我们的生活确实变得越来越好。”
“生活如此，修行同样如此。我们克制自己的原始欲望，日复一日重复着在他人看来枯燥乏味的修行，遵守一条又一条规矩与戒律，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通过自我约束，人类区别于野兽；通过更加严格的自我约束，异人区别于普通人。那么……要如何成仙呢？”
唰~
一指抹去，墙壁上的“德”字消失不见，只有尚在掉落的石屑证明它曾经出现过。
“自今日起，我将专修剑道，这，便是我给自己戴上的枷锁。”
转过身，陆无为目光从众人若有所思的脸上划过，划过风星潼后最终定格在张楚岚脸上。
“楚岚，我之前没有证据的猜测如果传出去可能会给你带来无妄之灾，甚至会牵连到宝儿姐。你们俩跟我出来一下，我把我在一些能力上的心得传给你们，也许会对你们有帮助。”陆无为说道。
张楚岚回过神后勉强一笑。
他确实很渴望提高实力，如果是寻常时候听到陆无为要传他几手，他一定会很高兴，但是今天，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现在脑子很乱，非常乱。
浑浑噩噩的与冯宝宝跟在陆无为和陈朵后面走出密室、走出洞窟，一直来到洞窟与山谷交界的空地，张楚岚甚至连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都不知道。
看出张楚岚的魂不守舍，陆无为眼中精光一闪，两道神光犹如利剑般般瞬间刺入张楚岚的泥丸宫。
下一刻，张楚岚如梦方醒，只觉脑中一片清净。
“张楚岚，你可知炁体源流的本质是什么？或者说，炁体源流的功能究竟是什么？”陆无为问道。
功能究竟是什么？
张楚岚眉头一皱：“将一切的术还原成最初的炁？难道这只是表象？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炁体源流与谷神有关。”
陆无为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无根生拥有一种名为神明灵的特殊能力，它的效果便是可以将一切术还原成最初的炁。”
“什么？神明灵？无根生？”张楚岚猛地一愣：“不是，无为哥，你的意思是我爷爷传给我……还有你的根本就不是炁体源流，而是无根生的神明灵？”
陆无为平静的摇了摇头：“术之尽头，炁体源流。我问你，何为尽头？”
“尽头……百川入海？所有术的终点？亦或者是指最强的术？”张楚岚皱着眉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陆无为点点头：“那，何为源流？”
“源流就是一切的起点啊，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无为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现在真的没精力思考这些。”张楚岚苦笑一下后说道。
唉……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陆无为点了点头靠近旁边的岩石，随后再次以指代笔，在岩石上画了一个圈。
“炁体源流号称是术之尽头，但你爷爷偏又给它命名为炁体源流。那么什么样的术才能既是所有术的尽头，又是所有术的源流？”陆无为问道。
这一次，陆无为没让张楚岚再回答，而是自问自答紧接着便给出了答案。
“这个术要能变成其它所有的术才配称之为源流，但同时，它又要是其它所有术的集合，只有这样它才能既是源流，又是尽头。那么这个术的具体功能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张楚岚明显一愣，随后试探性的说出两个字：“复制？”
“复制这个词未免有些low，只比模仿强点有限，我觉得应该将其称为——衍变。衍生的衍。”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佑神矣。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说完，转过身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陆无为带着陈朵向前方的山谷走去。
张楚岚站在原地看着岩石上的圆圈，思考良久，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脸上若有所思。
最终，张楚岚深吸一口气：“宝儿姐，那个……无为哥刚刚说的文言文有出处吗？”
“哦，出自《易传》中的《系辞传》上篇的第九章，不过他中间少说了一段关于占筮的具体方式的内容。”
告知出处，冯宝宝随后又将刚刚陆无为说的内容用大白话给张楚岚翻译了一遍。
另一边，已经离开的陆无为看着两侧岩壁上的纹路，心中一时之间也是思绪翻涌。
今天他说了很多的话，大多是有感而发，但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尤其是关于炁体源流的。
不过并不是关于炁体源流这门八奇技，而是关于张楚岚拥有的炁体源流。
炁体源流的传承很特殊，是张怀义老爷子通过秘法直接传入宝儿姐的泥丸宫，之后宝儿姐用同样的方法将其传给张楚岚和他。
再加上炁体源流现在展现出的能力与神明灵太过相似，因此陆无为很怀疑张怀义通过秘法传承下来的不仅仅是一篇功法，更是一枚种子，一枚很可能含有剩下的八奇技与神明灵的“基因”的种子。
随着这枚种子生根发芽成长到一定阶段，或者是受到特定的外界刺激，炁体源流很可能会展露出其它八奇技的能力！
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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