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无数目光尽皆汇聚在这道狼狈身影之上，旋即众人默契地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陈飞夜。
此刻的陈飞夜，状态非常差劲，华贵的紫金长袍破破烂烂，浑身浴血，宛如一个血人。
更恐怖的是，他的双手尽断，竟被慕枫硬生生斩了下来。
“这不是潜龙宝阁副阁主吗？他怎么被伤成这样？这可是先天境强者啊！”
“卧槽，潜龙宝阁三层发生了先天之战？难怪布满法阵的三层居然直接就炸裂成废墟？”
“……”
许多从潜龙宝阁冲出来的人，在看见浑身浴血的陈飞夜后，纷纷脸色大变。
特别是那些认出陈飞夜后，更是个个被震撼住了。
陈飞夜，在龙渊城也算是声名远扬的先天强者，却没想到在自家地盘被打成这样子。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是升起了好奇之心。
他们都很好奇，将陈飞夜逼成这样的人，到底是谁呢？
大长老、樊老等人则是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慕枫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
在他们设想之中，慕枫真的对上陈飞夜，那也是打得旗鼓相当、有来有往才是。
但哪里想到，慕枫又是只出一剑。
一剑就重创了陈飞夜。
这特么逆天啊！
“哎！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呢？”樊老缓缓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大长老则是陷入了沉默。
潜龙宝阁三层，废墟之中，在烟尘深处，慕枫一口鲜血吐出，脸色煞白。
“果然，对上先天境强者，还是太过勉强了！”
慕枫抹去嘴角的血迹，体内真气疯狂涌动，压制着在体内不断乱窜的真元。
在一剑斩退陈飞夜的瞬间，陈飞夜体内爆发的真元，有一部分都轰入了慕枫的体内。
真元，乃是先天强者的特殊能量，是通过真气与元神之力的融合所形成的更高等的能量。
真元比真气强太多了，一丝真元所蕴含的能量都足以媲美气海境巅峰丹田全部的真气了。
若非是慕枫丹田真气远超过气海境巅峰武者，再加上血爆秘术的加持，慕枫根本无法抗衡陈飞夜。
而此次重创陈飞夜，自然也是有运气成分。
而陈管事自爆以及森罗万象的辅助令陈飞夜乱了心神，失去了先机，这才让慕枫一击得手。
慕枫虽然重伤，但他知道，陈飞夜伤势比他更重。
念及此，慕枫深吸一口气，虽然全身痛彻心扉，但脸上强行装出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后，慕枫缓缓走出了烟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重伤狼狈的陈飞夜。
“先天境很强吗？就你这样的实力，还想让我自裁谢罪？谁给你的信心？”
慕枫缓缓开口，吐字如雷，声若洪钟。
顿时间，在场无数人都抬头看去，然后他们看见了在三层废墟之中，一袭黑衣傲然而立。
“将潜龙宝阁副阁主击成重伤的就是此人？这也太年轻了吧？”
“此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此年轻就能击败先天强者，整个东荒都不多啊，难道是天地榜上的绝顶天才？”
“……”
在看清慕枫的面容后，众人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
实在是慕枫太过年轻，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居然就已经拥有击败先天境的实力了。
这实在太可怕了！
陈飞夜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他艰难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慕枫，眼眸深处有着一丝迷茫夹杂着悔恨。
他知道他低估了慕枫的实力。
在交手的瞬间，慕枫爆发出的确切无疑就是气海境武者特有的真气。
但此子爆发出的真气，极其庞大，远远超过了气海境巅峰武者该有的真气量。
再加上他确实是大意了，导致直接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凄惨。
在这一刻，陈飞夜心中已经开始恐慌起来了。
眼前的少年如此年轻，居然就有这样的实力，这就是百年难遇的妖孽天才。
而这样一个妖孽，又怎会是孤家寡人呢？
他的背后一定有极其庞大的势力撑腰，否则是培养不出这样妖孽的天才。
而现在，他却把人给得罪死了，若真的追究起来，不仅他要死，甚至他的家族都要覆灭。
想到这一点，陈飞夜心沉入了低谷。
而丧子之痛的悲伤，则是完全被恐惧所取代。
他是真的开始后悔了。
慕枫就这样冷冷地俯视着陈飞夜，而陈飞夜则是悔恨地低着头。
两人一时之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僵持了起来。
慕枫是很想杀了陈飞夜，但现在他伤势可不比陈飞夜轻，现在完全就是强撑着的。
若是他现在出手的话，能不能杀死陈飞夜还难说，还有可能暴露了他身受重伤的事实，到时候他处境可就堪忧了。
忽地，大长老出列，对慕枫深深一鞠躬，道：“慕大人！此次是我潜龙宝阁有错在先，我们愿意为我们所犯的错赔礼！”
“三层的法器统统归您所有，还有我们潜龙宝阁愿意赔付您二十万灵石！若是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求您能高抬贵手，能放副阁主一命！”
大长老姿态放得很低，称呼慕枫直接变成了‘慕大人’，语气谦卑而忐忑。
陈飞夜也反应过来，他连忙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道：“大人恕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真龙！还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慕枫先是看了眼大长老，道：“我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而你也摆出了你的态度，按照你之前的处理便是！至于灵石就不需要了！”
大长老松了一口气，对慕枫好感大增，连忙抱拳感激。
同时，大长老让樊老去将三层剩余的四件法器取来。
虽说三层变成了废墟，但法器可没那么容易毁掉，樊老很快就找到了，同时还取出五万灵石一起交给了慕枫。
“至于你，若想要活命，那就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来换你这条狗命吧！”慕枫这才将目光放在陈飞夜身上，杀意凛然地道。
陈飞夜悬起的心，终于是落下了，他知道他有希望能活下来了。
他怕就怕慕枫直接一剑就斩了他，不给他任何活的机会。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别说是慕枫了，就算是普通宗师都能轻易取他性命。
现在的他，太虚弱了！
陈飞夜勉强用真元凝聚成一只手臂，然后颤颤巍巍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堆灵石。
然后对着慕枫一脸讨好笑容，道：“大人！这些灵石是小人毕生积蓄，全都给您了，就当做赔罪！”
慕枫瞥了眼下面堆积如山的灵石山，不由得眼皮直跳，瞳孔紧缩成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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