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道身影从人行道中冲了出来，将小女孩推了出去。
而他自己却被油罐车撞得飞出了十几米外。
那油罐车连停都没停，直接扬长而去。
场中反应最强烈的，是赵景光。
赵教授情绪激动地控制着自己的轮椅，直接就来到了钱海残魂的身边。
千言万语都凝结在心中，他朝着自己的老班长张了张口，无声的说了什么。
那口型，分明就是“谢谢”二字。
至于他谢的是什么，只有自己与钱海知道了。
结合之前山神在水镜开始前所说的种种，赵景光已经猜了出来。
当年自己之所以能在那场车祸中幸存下来，其中肯定是有老班长的参与。
事实正如同他所想。
还是如同火场的事情一样，救人与车祸的事情都重新放了一遍。
这一次在赵景光出去救人时，跟他一起扑出去的，还有一道残影。
第一个与油罐车接触到，并且将其冲撞势头减缓下来的，仍旧是残影。
而当赵景光浑身血迹陷入昏迷后，那道残影朝着他露出虚弱的笑容，消散在了空气中。
“钱海，你仗着你有功德金光的保护就这么为所欲为是吗？！”
“你就不怕彻底的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再也无法轮回转世，再世为人吗？！”
常白的两句话在无形中肯定了直播间网友们与钱东，赵景光两人心中的猜测。
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顾自身情况，奋不顾身去救助两人的，正是钱海的残魂。
也正是那个他们以为的，一直躺在病床之上，无知无觉，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回应的植物人！
也是钱东那个只见过几次面，就一直陷入沉睡的父亲。
同时更是与赵景光有着战友情谊，曾经生死与共的老战友！
“上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彻底消散后，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常白严厉的质问，钱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接着在常白的凝视中，他局促地抬起屁股，往常白的反方向移了移。
直播间的网友：？？？！
明天的明：【为什么有种山神大大在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为爱痴狂：【我也有这种感觉！】
蓝天的蓝：【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山神大大明明之前对钱叔叔的态度都是很好的。】
三少的剑：【难不成是什么考验或者是故意吓唬人？】
无孔不入：【醒醒，如果不是山神大人过来了，钱叔叔可能直接就魂飞魄散了，你忘了刚开始他连显形都做不到吗？】
无孔不入：【这根本就不叫吓唬，叫事实！】
系统这时候也为老实人，好父亲，好战友打抱不平了。
【宿主，你干什么呢？刚刚的温柔耐心都去哪了，这是极其纯净的善魂，身上还有这么多的功德金光，你帮助了他，获得他的感激的话，是可以得到相当多的信仰值的！】
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话一样，系统的随机任务再次出现。
【滴：随机任务触发。】
【任务目标：帮助钱海残魂完成心愿，同时收获其的感激之情。】
【任务奖励：信仰值200w，随机物品一个。】
回答系统的只有来自常白的，轻飘飘的六个字。
【你在教我做事？】
系统秒怂。
直接否认三连。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小心脏，系统觉得自己迟早一天会被自家的宿主给吓死。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系统，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严格算上说，连生命体都不算。
“现在你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的结局了，你后悔吗？”
芸娘见自家山神大人就这么盯着凡人的残魂，开口询问。
她声音温婉，言辞间也没有常白那种紧逼的趋势，很大的缓和了钱海残魂的紧张心理。
“不后悔。”
这三个字钱海回答的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就算我在当时事情发生时已经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我也不会后悔。”
“因为这些都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出发，是发自内心的。”
“东子是我的儿子，我已经没有陪伴他的成长了，如果在他面临困难与危险时，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也愧对自己身为他父亲的身份。”
“光子是我的战友，战争结束了，我们两也各奔东西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仅仅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我出事的消息，就直接来了我所在的医院，将我给转到了帝都的医院中。”
“不仅如此，他还在一定程度上帮我履行了一个父亲的义务，将我的孩子养大了。”
“我亏欠他们许多。”
“爸，你没有亏欠我。”
钱东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钱海残魂的身前。
“我为你有你这样的英雄父亲而骄傲与自豪。”
“我之所以瞒着赵叔去偷偷做了消防员，就是想跟您一样，做个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人。”
“你在我心中，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嗯，我知道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钱海残魂朝着自己的儿子伸出手去，目光在自己近乎透明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后，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办法碰触到儿子啊。
“班长，我做这些也都是遵从本心的，你不用这样。”
“东子从小时候就很乖，不要我费什么心，这些年唯一瞒着我的事儿，估计也就只有背着我去当了消防员吧。”
赵景光的目光从钱海残魂的身上移到了钱东的身上。
目光中带着心疼与鼓励支持。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做为家长的虽然不舍得，但也得放手了。
之前他之所以没同意钱东做消防员，是因为觉得太危险，老班长又是那样的情况，不能让他们老钱家绝后。
但是现在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子！
“东子，加油干，我支持你！”
“东子，加油干，我支持你！”
两个老战友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后，相视一笑。
久未见面的他们，还是如同年轻时一样，默契十足。
而这时，常白也开口了。
“钱海，你的身体情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我可以满足一个你的心愿。”
“你可以随便提。”
(第二章奉上，是不是还挺快的，hhh。各位老铁们喜欢的话就顺手评个分吧，说不定一高兴，我就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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